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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禅好歹给他保留住了最后一点儿面子,没有揭发他,但是听到村民们口中传来的感恩戴德的声音,这让他感觉心如油煎,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叶禅拉着一张驴脸,一言不发地将瓦罐放在他面前,轻轻揭开瓦罐盖子。热气腾腾的油黄鸡汤上面浮着一层煨成稀烂的鸡皮,香气浓而不腻,带着淡淡的草药气息,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耐耐的,虫草首乌,老火乌鸡汤,那老婆子可是连自家唯一下蛋的老母鸡都贡献出来了,为了熬汤还守了一夜。”叶禅撇了撇嘴,刚想端到嘴边,又放下来了:“算了算了,老子现在正是血气方刚,虚不受补。”
叶禅心里酸溜溜的。
安全返回到了村子里之后,叶禅首先将从老赤脚那里得到的解药投到村里的井内,然后又挨家挨户给发病的村民送药,解除了村民们的危机,然后又弄了几十斤固本培元的滋补药材,熬成了一大锅药汁,给村民们补补身体,以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。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之后,叶禅见着村民们的病都有了起色,这才起身返回到了老赤脚住的地方,倒头就睡下了。
好在老赤脚下在井内的慢性毒药并不严重,村子里并没有死人,否则的话,叶禅真的连剐了他的心都有了。
眼下他已经打着学医的旗号,搬到老赤脚的院子东厢房里住了下来,一边学医术,一边顺便照顾监视着他。
反正叶老大已经跑到灵州府去当他的狗头军师去了,两人现在都是孤身一人。
叶禅把药草放在庭院中晾晒好了,端着药钵走进了房间里,看着死狗一样的老赤脚和桌子上纹丝不动的鸡汤,淡淡地问道:“装什么死,起来把药喝了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老赤脚慢慢扯开了被子,呆滞灰败的目光,凝望着他,喃喃地问道:“二郎”
“别这么叫我。”叶禅眼神冷冷地看着他,声音尖刻地活像把刀子:“你不配!”
老赤脚身躯微震,脸上泛过一抹黯然灰败之色,静静地道:“叶禅我问你,如果可以的话,你是真心的想要把巫神之血给我么?”
“我会。”叶禅冷冷地道,语气斩钉截铁一般,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“你知道巫神之血,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么?”老赤脚眼神有些奇怪,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试探。
“我只知道,村里的每一位老人,都是我至亲的长辈。”叶禅头也不转,背着他漠然道:“在此之前,这些老人当中也包括你,要不然的话,凭你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棺材也配威胁我?”
面对叶禅的尖酸刻薄的指责,老赤脚只能默然以对而已。
“气数终于还是尽了,非人力可以挽回,苦心策划,筹谋数十载,最终还是为他人做嫁衣,成全了你啊。”老赤脚轻轻叹息了一声,凝望着头房梁,浑浊的泪水顺着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。
他真的已经老了!
窗外,黄昏残留的夕阳为天边添上了一抹如血的霞光,洒在他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面。
“好了,反正你已经遭了报应,我也就不再说你什么了,反正您老人家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,有些事情你能想明白。”叶禅看着他苍老的脸庞,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怜悯,淡淡道:“你自己好自为之吧。”
“禅儿,从明天开始,我就从基础的东西开始,一样一样的传授给你。”老赤脚慢慢直起来身体,轻轻叹息道:“我的东西,从这一刻起,全部由你来继承。”